晚晴

像树一样自由。

拾贰月拾壹日

不知不觉距离送TZ礼物的11.11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今早起来读到L的lof,恍惚间以为是昨天晚上自己的胡言乱语在梦里被发到网站上了。在word里写下了这样的话:“人永远不会被别人伤到,人只会被自己伤到啊。是我自己一定要用手去碰火苗。”

其实有些东西我并不赞同,比如生活一定要热烈,比如情绪是用来沉浸的。然而我不赞同的原因恰恰是我无法停止对热烈生活和热烈情绪的渴望。L说的没错,我很快逃开,然后很快回头,最可笑的是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不后悔。

总会有一些刹那觉得整个世界的框架都压在自己身上了。这个周末已经被奇奇怪怪的事情填满了。

今天去超市买东西,难得去逛零食货架,然后买了两包奥利奥夹心饼干。吃完小白房的晚饭拆开嚼了两块,真幸福啊。很久很久没有吃,已经忘了奥利奥的味道。原来夹心很甜,饼干却不怎么甜,原来含在嘴里也可以慢慢变软。

这学期慢慢好起来的是即使偶尔暴饮暴食/生活不规律,总体来说都没有失去控制。习惯了每周三四天去练舞,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态。哪天熬夜了转圈就很不稳,哪天吃多了跳一会儿就会开始犯懒。

收到了D从北理工寄来的明信片。

T似乎纠缠在了自己的生活里,但谁不是呢?大家的生活都近乎毛线团一样一团乱麻,偏偏还都做不成把玩这团东西的猫儿,反而被缠在里头了。

昨天忽然想写诗是因为读了一些诗。废名先生写:“我把我的心一行行写成字,再把字一个个化成灰”。这就是纠缠着我的生活和情绪。我拆开信封准备把写好的信撕碎的时候,偏偏收到了代表队学长的回复,说150块钱可以租燕尾服。

我庆幸自己迟疑了。写信的时候越平静,写完之后越空虚,就像抽干了全身的血液,整个人都冷下来了。

很多时候我恐惧的并不是一个悲伤的结果,而是自己用字和想象构建出的那些人们不再如我所想,他们撕碎了我的作品,撕碎了我的相信,告诉我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

里尔克和卞之琳用不一样的语气说着相同的话。不谙二十七实际上是转写了哈代的句子。泰戈尔总让我想起我书架上丢失了封皮的泰戈尔诗集,我记得我曾在周末的早上念诵童话。

有一首忘记了作者的诗,说“我寂静地爱着你,犹如你已经消失”。戳到了自己的痛处,每读一次就痛一次,读了一次又一次,这痛苦或可作为我之为人的证据。

对话的动机终结在漫无目的的撒播中。就像耶稣,也像孔子。

裴多菲写,爱情只能是荒凉的森林,充满嫉妒,犹如强盗,拿着剑,是绝望,每一次出击都将带来死亡。深以为然,爱情中的人在荒凉的森林里看见了春夏秋冬的丰饶景致,以此为乐,最易掉入陷阱。

春夏秋冬的歌也很不错,从长长的歌单里找到,深感幸运。

他说这大概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参加舞蹈比赛。

是啊,这大概也会是我唯一一次用近乎神圣的热情去准备一场比赛吧。因为握在手里的随时就要消失了,音乐停止之后就什么都抓不住了,所以我一次次循环under the tongue,直到它嵌入了我的梦里。

梦里人的面孔看不清晰,但是我穿了裙摆很沉重的舞服,背景音乐还是under the tongue。我已经不需要数拍子,只要跟着唱就不会乱。我让他来到了我的梦里。


12月9号是班级内部的考试。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观众的目光,但是轮到自己跳单人组别的时候还是紧张的腿抖。

他单人上场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说了加油。存着小小的心思,我看到他笑了一下。双人上场的时候,我忽然就不害怕了。站上过孤独的舞台,就知道多一个人有多安心。哪怕碰撞了、错拍了、踩脚了,也可以互相扶持一下。

单人因为是男女生交替,所以并不是很累。但是双人一口气四五遍跳下来,他比我先撑不住了。

我以为他不在意结果,没想到他还是在意的。他被筛掉单人套路的时候问我他哪里有问题,我如实说了。双人套路每一轮跳完,他都要说一句:“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第一个就报到了15号,他握拳比了一个耶。

我忍不住自己的笑。我喜欢他生动有趣的样子。他竟然提出问问老师我们跳的有没有问题。我以为他不上心,所以只要他积极一分,我就满足十分。他说,你比较可爱,你去问。我的心多跳了一下。我跟他说,15号要和其他国标队的队员比赛,他竟然俯下身说,那我们去撞他们吧。

这些时候他比孩子还像小孩。

很开心,我能感觉到他也很开心。我喜欢偏着头不去在意方向的感觉,只要旋转,只要一直走,只要踩着节拍,就可以飞起来。

我和他有了合照。我已经很满足。别背号的时候,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移动。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希望记住这一刻,不敢期待下一次一起跳舞。


前天我写下这些东西,比昨天生的气保质期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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