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玖日

今天下午一直胃疼。中午接到做展板的活。和合作伙伴没办法好好沟通。是自己一个人拖着一个部门在走。

马原背了单词，做了点数学。晚饭没来得及去食堂，吃了水果，结果晚课胃又痛了俩小时。

六点多的时候，觉得快要被闷死在教室里了。我捏着耳机和手机走到理教四楼的天台去。忘记捎上外套，风很冷。但我不肯下去，好像在和糟糕的学工和做不出的题赌气。

随便点开的歌是许嵩的这一首。上次我从四楼下来，看到了浮在地平线上的太阳。有点残缺有点褶皱，像未完成的橘红色纸雕。

天是泛红的蓝色。我好喜欢。天台上有吃东西的，打电话的，但是风卷走了一切声音，只剩安静。

精力其实很容易就耗尽了。常常离撑不下去就只有一步的距离。但是总有办法救起自己。晚课很有趣，但是后来连鼠标都懒得去动，很冷，不知是痛的还是穿少了，没带唇膏嘴唇干裂了，嘴里有血的味道。

实在狼狈，但是过去之后就可以心平气和地承担下来了。无论是那些强加的责任还是略感后悔的决定，也没那么糟糕了。

又活过了一次痛苦。真的很不错。

昨天到现在常常想起TZ，翻开旧本子开始琢磨自己的心思。夜晚的树洞不是给人庇护的，而是红灯区一般的鱼龙混杂，却在混乱中让人解放。

TZ的名字和我的小学同学有一点像。我去翻他的朋友圈动态，看到他走过那些我也去过的城市。我在欧罗巴对爱的叙述里反思自己是自私鬼还是胆小鬼。我猜自己只是好奇，我怕自己只是好奇。那些从未感受过的欲望，从未触碰过的梦境，对于界外之人也太有诱惑力了一些。

我贪恋的是靠的足够近却不需要承诺情感的机会，我贪恋的是握住不会乱动的手或者被安静的手握着。看着母亲的记录，听着姥姥的故事，我就把嘴边的话都吞下去。

我用了好多年才让妈妈和姥姥知道我的爱和我一半的心。我撕掉那么多纸条，剥掉涂了符号的墙皮，想要掩盖那些失败的表述。我在木棍上刻下姥爷的名字，从那之后再也不会想起他。现在想起姥爷，我只会想到父亲。

如果2019年结束的时候，我还在想TZ，那我就告诉他。